无事向暮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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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齐花&璧雪】我不想和你打架12

质子衡X将军花   皇帝璧X族长雪

 

两日后,花无谢与齐衡踏上了前往三清观的马车。虽然没有明说,但齐衡的确是十分期待这来之不易的出宫机会。

三清观乃是整个西夏最热闹也最灵验的道观,此时正是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。三清观隐在山腰之中,周围绿荫浓郁,一个不大的广场,立着几个香炉,炉内满是燃尽的香灰,老松树上挂满了红线和许愿牌,广场的尽头是一条常常的阶梯,仰着头才能看见壮观的山门。

花无谢与齐衡一道走上台阶,汉白玉的台阶并没有很高,两人走起来没有很累。

“元若,我听说这台阶有108阶呢,你说这道观本就是替人了结心愿的,又何必费这般波折?”花无谢撇了撇嘴,看了看还剩下一大半的长阶。

“108级台阶代表人的108种烦恼,道家认为走完了这台阶,人便能烦恼尽消了吧。”齐衡笑了笑,拉起他的手继续向上走。

“可这分明就是给我徒增烦恼嘛!”花无谢晃了晃齐衡的手,引得齐衡回过头来,花无谢立即抬起另一只手扶上额头,做虚弱状,“哎呀,奴家身体不适,爬不动了,要元若哥哥背上去嘛。”

齐衡站着看花无谢还要如何演,却在听见“元若哥哥”四个字时红了脸,竟有些结巴了:“你,你乱说什么,分明是你大我两岁。”

“那你唤我一句无谢哥哥,我便背你上去,还背你下来,如何?”花无谢顿时没有了刚刚的娇弱模样,歪着头,眼睛亮亮的,与齐衡逗趣。

齐衡被羞得说不出话来,却还是走到花无谢身边蹲下:“上来吧。”

花无谢一脸的不敢相信,反复问道:“真的?元若真的背我?真的真的,不骗人?”

齐衡的脸又红了几分,只得催促道:“快点!”

花无谢听罢,立即窜上了齐衡的背,两条白嫩嫩的手臂抱着他的脖子,两条腿也搭在他的腰间。齐衡的手挽着花无谢的腿,站起身继续拾级而上。

花无谢的手臂搭在前面,时不时碰到齐衡的脖子和喉结,手臂内侧滑嫩如白玉,齐衡忍不住咽了口口水,花无谢歪过头问他:“元若渴了?要喝水吗?”

齐衡被他一问,不知如何回答,只得搪塞道:“不必,快到了。”

花无谢的下巴抵在齐衡肩上,歪头看着他的侧颜,朗目疏眉,直挺的鼻子,一张薄唇,看着虽严肃冷淡,可他却知道,这张脸笑起来是怎样一幅生机盎然的风景:“哎,真不知怎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。”

齐衡转过脸,看着搭在肩上的小脑袋:“良人即可。”

说罢,他加快了脚步,搂紧了花无谢,向山门走去。

登上了108级台阶,走入山门,花无谢便从齐衡背上跳了下来。来来往往皆是来许愿的百姓。

有大腹便便的孕妇同相公一道求生产顺遂的,有身上打了补丁的穷秀才求科举中第的,有情意绵绵的男女挽着手求永结同心的。

也不知这么多的人,这么多的愿望,三清祖师应不应得过来。

齐衡随花无谢进入大殿,走到蒲团前,低头跪下。

一拜,二拜,三拜,起身。

“元若,你许了什么愿望?”两人一道走出大殿。

“没什么,身体健康,学业有成之类的。你呢?”

“嗯,希望天下太平,表哥能少操些心,还希望我大哥能给我找个温柔贤惠的嫂嫂,第三个,”花无谢看看齐衡,又看看自己的脚尖,“第三个现在不能说,我以后告诉你。”

“衡儿,衡儿...”

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齐衡耳边响起,他愣了愣,转身向花无谢道:“你先下去吧,我去侧殿抽支签。”

花无谢疑惑道:“你还信这个?”

齐衡笑笑:“既然来了,便要试一试嘛。”

花无谢没有怀疑,下了山去。

偏殿内抽签的人很多,齐衡站在角落环顾四周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,他轻轻喊出了声:“舅舅...”

走来的男子身着布衣,长相普通,正是齐衡的舅舅陈泽,看见齐衡眼眶微微发红:“衡儿 ,多年不见,竟长这么大了。”

齐衡久未见到亲人,心中难免激动,却也很快平复下来,直奔主题:“舅舅信中说有要事同我说,不知是何事?”

一个月前,齐衡收到一个小厮递来的一封信,信中说有要事相告,还说明了回信该交给谁。齐衡的祖父为了齐国戎马一生,女儿更是嫁给主君,尊为王后,却在齐衡六岁那年撒手人寰,自此,母家陈氏一族荣光不复,逐渐式微。

“你父亲,已经秘密立二殿下为储君了。”

“舅舅,自我成为质子那日,便与储君再无干系了。”

“那你可知,你母亲,真正的死因。”陈泽看着齐衡,声音又低了两份。

“什么?不是旧疾复发,暴毙而亡?”齐衡瞪大了眼,声音有些颤抖。

“你与你母亲同住一殿,可曾知道她有何旧疾?连我都不知她有何病痛。”陈泽攥紧了手,一脸的痛恨。

“那,究竟是...”

“我前些日子,为你祖母四处寻医问药,找到了一位归隐山林的女医官,她知道我身份后竟向我叩头请罪,说她受人胁迫,毒死了,原王后。”

齐衡愣住了,许久没有说话,他深呼吸了几口气,方才开口:“是...谁?”

陈泽叹了口气,似乎不忍心说出真相。

“是谁!”

“你父亲。你父亲亲手下的毒药。”

齐衡盯着陈泽,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:“不可能,不可能,他与母亲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,他...”

“那为何,你母亲刚死,他便另续新弦,将你抛在脑后?又为何,打压陈氏,收归兵权,连贬数人?衡儿你大了,也该看透了。”

其实,齐衡一早就猜到了,在父亲的婚宴上,在空无一人的寝宫里,他就有了这样的猜测。可是六岁的孩童能干什么呢,连守在母亲的陵寝边都办不到,整个王宫无人管他,他却被困在这宫中。困在这宫中,看着自己的父亲与别的女人恩爱生子,看着自己的父亲疼爱那两个弟弟。他怨恨,却也纳闷,不明白为何父亲的转变如此之快。再后来,他自己想通了,大抵是愧疚吧,父王觉得是自己害了母后,所以不敢见到我吧。这样想着,小小的齐衡缩进被子里,沉睡在深夜中。所以,再后来齐国要挑选质子,主君还未开口,他便自己站了出来,反正站出来和不站出来有什么区别呢。

他从前只觉得,父亲的愧疚源于没有治好母亲,害死了她,却从没想过,父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结发妻子,害他他幼年丧母,孤苦无依,更将他当做质子,送到西夏。

齐衡痛苦地闭上眼睛,捏起拳头:“我知道了,舅舅。”

“那我便走了,你自己小心,有事给我写信。”

陈泽离开后,齐衡面无表情地向道士的桌子走去。

“求什么?”那道士拿起签筒,地给齐衡。

“求...运道。”

齐衡摇了几下,从签筒中掉出一支竹签。

道士拿起来,定睛看了一眼,想齐衡说道:“鲸鱼未变守江河,不可升腾更望高;异日峥嵘身变化,许君一跃跳龙门。此卦鲸鱼未变之象,凡事忍耐待时也,公子,得忍且忍,得耐且耐,须待时至,功名还在。”

齐衡接过道士递来的签词,道了谢,便向殿外走去,正巧撞上迎面走来的花无谢。

“无谢,你怎么还在这?”齐衡扶住花无谢,问道。

“你抽签也太久啦,我下去一趟又上来了。”花无谢攥着手中的东西,有些躲躲藏藏。

齐衡看见了,便伸手拉起他的手臂:“拿的什么?这么不给人瞧?”

花无谢见被发现了,便伸出手,将手中之物递过去:“这,这是我在下头求的平安结,你戴上,日后平平安安的。”

齐衡拿起那条系了花样的红绳,戴在手上:“好啊,日后你我都平平安安的。”

无谢,抱歉,看来我须得争一些从前不愿争的东西了,当初我没有能力护住娘亲,如今我想要留住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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